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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奴隶勇者与绝望、抉择、真正的他

第四章 奴隶勇者与绝望、抉择、真正的他

「呃……这个……」黑皮鬼人顿时语塞,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当前这个局面为好。奴隶?就这样把我们部落的一员大将送出去给人类当奴隶?这怎么行!但是鬼人失去了角……那可是会堕落成连哥布林都不如的弱小存在。那时候自己该如何统率部队、继续当任酋长呢。

「哈哈。」他苦笑着道,「奴隶和结婚不都差不多嘛——反正不管怎么样,维娜她都会好好听命与恩人您的。无论恩人您想要做什么。而且能为维娜搏一个恩人的妻子的名号,我们也会十分感谢恩人您的!啊,恩人您需要武器与粮食吗?别看我们这样,武器也是相当精良,粮食相当多的。」

在黑皮鬼人认为艾约多多少少会犹豫的时候,后者却果断地做出了回复:「不,差距大着呢。而且不需要。」他摇着头说道:「妻子和奴隶的存在大相庭径啊,妻子可是人生中最为重要的存在不过,需要我们去好好珍视、好好善待的对象。而奴隶呢?只不过是用来发泄欲望的“东西”而已,用完就可以扔掉的东西——而且,再娶小妾的话,我估计我这两位妻子也都不满意了吧!」说完,艾约一把将两人搂进怀中。

「「主、主人……」」不过她怀中的二人,表情都有些微妙。

这时,艾约邪魅地笑了起来:「而你,居然把奴隶和重要的妻子画上等于号?你真的有重视你的妻子么。」

坐在他面前的一对鬼人夫妻不禁面面相觑。

「好了,这已经偏离主题了。」艾约轻咳一声,再次将在座地所有生物的注意力都吸引在了自己身上。接着,他半眯着左眼,把右眼的眼角吊了起来,问道:「那么,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呢?」

「是做一个爱护手下的好老大呢——还是让你的手下献身,以保住你的地位?」

「……」这下,黑皮鬼人彻底慌了,而且他还发现:他身旁妻子的眼神也多了一分陌生,与她之间的隔阂也更大了。「我、我……」他犹豫着到底该如何是好,是该送出维娜以保住角,还是把角交出去?毫无疑问,如果这时候把维娜交出去了的话,他与妻子的关系就要彻底崩坏了吧;不过,光是把角给予面前这个男人也不一定就能维持关系,在这个实力至上主义的部落——他可能会沦落到一样的下场或更惨。……至少,还能保住迄今为止所努力得来的力量!那么,就决定了。

「请、请恩人您……收下维娜吧!」他深深地低下了头,用着与往常大不同的低声下气的态度乞求道。

「好啊——」

就在黑皮鬼人的脸上展露出希望的那一瞬间,艾约的表情顿时变得丑恶起来,那原本秀气的脸却因为嘲笑而扭曲了起来:「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嘛?啊哈哈哈哈——」

仰天而笑的艾约顿时恢复了正经的面孔:「我啊,向来都不喜欢你们这群魔物啊。特别是你们这种自认为已经媲美甚至超过人类的魔物,实在是再恶心不过了。」

「嗯?救你们?想得倒是漂亮~这世界上有几个人人类会想去帮助魔物啊~?我身边的这三个人除外。」

「当然,把那个自称维娜的白皮鬼人拐走这件事情是不会撤回的,我正好缺几个苦工——对,缺几个哟,所以要怪就怪你们倒霉吧。」

「反抗?你确定要做这种事情吗,你觉得有可能么?嗯——莉亚,“必须保护好我”。」看着偷偷将右手伸向背后所佩戴着的匕首的雌性鬼人,艾约对着莉亚下达了强制的命令。因为奴隶项圈的原因,莉亚不得违抗主人的命令,不得做出与命令相反的事情。像“必须得保护好主人”这种命令也是强制遵守的。而其遵守的办法便是在莉亚自身本能注意到对于艾约的杀意时找出来源并进行排除——否则,就是死。

然后,莉亚冲出,几乎是在肉眼无法捕捉的情况下痛击了雌性黑皮鬼人的腹部,然后用膝盖顶击她的头部,使其晕厥。

「啊、啊……」实力不错的妻子在一瞬间就被击败的这个事实使黑皮鬼人感受到了前所未闻的恐惧,在必死的**之下,他几乎已经无法说出任何话语了——除了本能的求饶。「饶命、饶命!饶命啊!」在这种时候,妻子什么的不重要了,部落什么的不重要了,实力什么的——更不重要了!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他便有那个东山再起的机会,但是一旦死了,那就是什么都没了。

「所以说,你们这种自认为很聪明的魔物——真恶心啊。」艾约毫不迟疑地凝聚了一颗火球轰击在黑皮鬼人的面部上。那种千余度的灼烧在瞬间就使黑皮鬼人那颇为俊俏的面容毁于一旦,无论是鼻还是口,亦或是眼都不堪直视了。口中也只能发出沙哑的悲鸣声。

当然,这个动静可不小。完全惊动了站在房外守卫着的大哥布林战士,但他们除了成为火球下的灰烬以外毫无用处。在火球之下,他们的抗性甚至更低,除了无所作为地被打倒、杀死以外就别无可做的了。

这时,在众人(不包括艾约莉亚以及倒下的鬼人)之间看起来实力最强的白皮鬼人总算从呆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但她懦弱的性格只能使她发出尖叫与悲鸣,然后毫无意义地不断射出魔法。但这对艾约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至少她的尖叫也让其他人回过神,并且引来了更多的炮灰。

露琪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对于主人现在的所作所为她完全不能理解,但她却无法发出反对的声音。是啊——只是打倒魔物又算得了什么错误呢?无论如何,它们都还是魔物,袭击人——对,袭击人,之前袭击了自己的魔物……为什么忘记了这件事情?!

——

还未被火焰燃烧为惨不忍睹的炭木的绿油油的森林之中,露琪悠悠闲闲地走着。她的目的并不是散步或是别的,而是为了找个好地方解决一下事情。解决很重要的事情,所以需要那种草丛密集的地方来遮挡住自己不能给别人看的重要的地方。虽然这周围还真没有能看的人。

「啊,那是个好地方~!」发现了宝地的露琪像小孩子一般跑了过去,但她却只是隐约听见了哥布林的奸笑声,未能引起警戒——接下来,她的神经突然一个刺痛,晕沉沉地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

露琪猛然回神。因为为了回忆失去意识之前的记忆,她不禁呆了呆,而在这一段时间里似乎又发生了什么。除了她们所处的这一块地方被寒冰之盾所笼罩之外,这座木屋已经彻底化为了火海。而站在摇曳的火焰之中的艾约身上却已经沾满了绿色的血液,并且在火光的衬托下令所有看见的人都会发寒。

但她却意外的没什么心情波动。也是啊,反正都是一群魔物。无论再怎么跟人类相似,它们是一群贪婪的魔物这件事实都是不容更改的。更何况是这群将自己打晕,说不定想要做出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的哥布林呢?

但其他人并不一定会这么想。莉亚感到心寒,那种被深爱着的恋人背叛,或者交心的挚友背叛的心寒。主人原来是这种人吗?不,他就是这样的人啊。能够在收下了那样一大笔钱后毫不犹豫地选择背叛并且抛弃的人,又怎么可能回是个好人呢。本质上是个好人?那不可能,想必在开始旅行之前的那一句“去和利珐道别吧”也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吧。莉亚就是如此觉得的。

利珐?那就更不用说了。他虽然已经接受了师祖曾经背叛了自己一次的事实,并且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它——但是那件事所留下来的隔阂可谓是半永久的。搞不好什么时候又被背叛了?就像一个弃子一般成为他胜利的垫脚石,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路人而已?不行,我,不能再呆在这里,待在他的身旁。

这件事的发生,或许注定了艾约与利珐之间隔阂的扩大与分离的决定。

艾约走了过来,吐出了口中因为魔力消耗较大而导致的一口血脓。接着温柔地笑了笑:「好了,我们走吧。」但是这个笑容在此刻看来却是那么令人发毛。

他将露琪、维娜以及莉亚全都扛了起来,悠然地撤销了寒冰之盾向外走去。

「等、等一下……师祖大人……!」利珐因为恐惧而大喊了出来,向那个逐渐远离的背影所伸出的手看起来是那么无力。

「嗯?有什么事?」艾约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利珐。

「也、也请带上我啊……!」眼泪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利珐那原本精致的小脸却也因为恐惧、悲伤、绝望等种种负面感情交织在一起而变得令人怜悯了起来,或许他至今为止的遭遇本身就已经令人怜悯了吧——被骗走了储蓄,自己却得请求着才能跟上他们,然后还跟下人一般伺候着尊敬着他们。

「哈?为什么?」艾约却是一副不解的表情,「为什么我要带上一个打算脱离我手下的家伙啊?」

「……」利珐吞了一口口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也因为绝望、无助而黯淡下来。我的人生……就要终结在这里了吗?

那个背影,逐渐消失在利珐的视野之中。

——

森林另一面的尘土有些扬起了,有什么到来了么?

艾约将三个萝莉一起扔到仍然完好地停放在原地的马车上,轻轻地抚了抚因为她身上此刻所覆盖着的杀意与血腥味而畏惧着的马儿。

「那么,你们两个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艾约看着马车上的三个奴隶,对着其中的两个人类奴隶说道。而那语气过于强横,原本疑问的语气硬是给弄成反问一般。

颤抖、颤抖、颤抖。颤抖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维娜,但是现在可没有让她出场的时间——艾约看向了另一边,露琪。她此刻的神情也有些凝重。如果只是虐杀哥布林,露琪肯定是不会有任何疑问,甚至还会拍手叫好,但是,现在呢?利珐被抛弃了,因为“打算脱离我手下”而被抛弃在火海之中。想必除了死亡以外没有其他的结局了吧。如果露琪哪一天也生出了这种心情了的话,艾约会怎么做?不如说,她现在就有这种想法,但却又不敢有……

莉亚?这岂不是明知故问。有些奴隶项圈的她,即使脱离了艾约仍然什么都做不了。谁会去雇佣游荡的奴隶?冒险者协会又有哪个回去收容没有主人的奴隶?她除了待在主任身旁以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她没有反抗与质疑的权利。

「我、我……」露琪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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